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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疫人类病毒斗争史三我们可以预防另一

发布时间:2023/7/25 0:10:46   
                            

流感一直是人类最强劲的对手之一,世界十大致命疾病之一。百年间,人类对流感病毒有了深入的了解,但仍然有许多未知,仍然无法阻止和战胜这个“连环杀手”。

我们从年的流行病中学到了足够的知识吗?

已知的经验教训可以预防另一场灾难发生吗?

我们现在知道遇到了什么病毒,但我们能否更好地对抗这种病毒?

我们不知道下次病毒大流行会在何时何地发生,但我们可以确定它会发生。经验和教训,也许是人类唯一拥有的可以与之抗争的免疫力。

人类与病毒的斗争史(三)

来势汹汹:年的“西班牙流感”

□杰里米布朗

年,费城的人口超过万。就像20世纪初大多数正在发展中的城市一样,费城居民大多居住在狭窄的公寓里。

他们特别容易感染流感,因为费城的大多数医生和护士都在国外,往往都受过伤并且厌战。随着流感来袭,留在城镇的少数医疗专业人员因为劳累而身体瘦弱。他们没有为即将发生的事做好准备。

流感可能于年9月中旬传播至费城,罪魁祸首很可能是费城海军造船厂。该船厂有4.5万名船员并发展成为美国最大的海军基地。年9月7日,该基地接待了名从波士顿换乘的水手。很可能其中一些人身上潜伏有流感病毒。2周后,多名船员生病了。基地官员在讲话稿中写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流感只不过是以新名字伪装的平常的季节性细菌。

但这种病毒即将在很大程度上向平民发起攻击。在病毒传播方面,战争债券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年4月,纽约市举行了一场巨大的自由债券大游行。电影明星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DouglasFairbanks)向肩并肩的游行群众发表讲话。凭借出众的外表和迷人的个性,他号召群众购买债券以支持战争。5个月后,费城也加快了敦促群众购买债券的步伐。数百名工人和司仪将与他们一起参加这个活动,他们会让群众一起唱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流感疫情肆虐期间进行的。有人担心如此大规模的聚会会促进流感的蔓延,但这种担忧被人们的爱国热情所淹没了。

战争债券游行活动本质上是流感的行进乐队。当大量的群众沿街观看并不断欢呼时,海军军人们也来到了百老汇街。“这是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盛会,”《问询报》称,估计有10多万人聚集在街道上。随着人们伸展脖子以便看得更清楚,他们也顺带把流感病毒传染给了别人。自由债券大游行活动实际上释放了这种病毒。

辉煌的游行刚刚过去两天,每天就有多人死于流感。在短期内,这些数字增长了6倍。卫生官员每天都宣布疾病已经过去了,不料下一次又发布了更严峻的统计数据。

费城公共卫生部部长威廉克鲁森博士(Dr.WilliamKrusen)下令关闭学校、教堂和剧院。如果他禁止自由债券游行,情况也许就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各处张贴的布告提醒大家不要在街上随地吐痰。但这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仅在一天的时间内,就有60名随地吐痰的人被逮捕。

由于生病人数过多,法院和市政办公室关闭,其他基础服务机构因为没有了员工在苦苦支撑。警察和消防部门因人员减少而难以正常运转。由于严重缺少员工,宾夕法尼亚州贝尔电话公司(BellTelephoneCompany)宣布只能处理那些“疫情或战争所需”的服务电话。医院超负荷运行,费城医院。一天之内,张床位都住满了病人。克鲁森呼吁人们保持冷静,并告诉公众不要因夸大的报道而感到恐慌,但费城正遭受瘟疫的蹂躏,又有谁能做到处乱不惊呢?

费城唯一的公共太平间只能容纳36具尸体。但这所太平间很快就堆了数百具尸体,大多数尸体只覆盖着血迹斑斑的床单。每弄到一副棺材,就有十具尸体在等候着。死尸散发的恶臭无处不在。当地的木工放弃了正常的生意,开始专职做棺材。一些殡仪馆的收费标准增加了%以上,导致该市将增长上限设置为“只有”20%。

在10月中旬,费城的死亡人数达到了顶峰,然后,瘟疫几乎与它来临时一样突然消退了。当然,流感仍然存在,但因流感死亡的人数回落至以往的水平。这个城市慢慢恢复了以前健康的模样。

费城发生的疫情在美国和世界各地重演。在旧金山,流感在10月也达到顶峰。当月有0多人死亡,几乎是平常死亡人数的两倍。流感向阿拉斯加的朱诺(Juneau)传播。

该市试图通过强制检疫来阻止疫情蔓延。州长下令所有下船乘客必须接受码头医生的检查。任何出现流感症状的人都不许进入朱诺。然而,这些措施并没有阻止那些携带病毒但尚未出现流感症状且看起来依然健康的人进入。几天后,这些病毒携带者离开西雅图并停靠在朱诺码头,他们仍处在流感的潜伏期内。当他们抵达码头时,由等待的医生对其进行简要的体检。如果医生发现他们没有流感的征兆,就允许其进入朱诺。这是病毒潜入的最可能的方式。病毒从朱诺传播到诺姆(Nome)和巴罗(Barrow)以及居住在数十个偏远村庄的美洲原住民。

在大规模死亡之后,当公众关心“这场流行病如何形成的?”和“多少人受害?”时,科学家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是病毒本身,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流感具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我们已经找到了致使这么多人死亡的4种不同的解释。每种解释都有一些证据支持,但没有一种解释是完全令人信服的。

第一种解释是,病毒表面有一种蛋白质可以阻止干扰素的产生。该干扰素向我们的免疫系统发出信号,表明我们的防御系统已被渗透。将氧气转移到血液中的健康肺细胞,被病毒劫持,并在病毒复制过程中遭到破坏。一旦这些健康的肺细胞死亡,它们就会被无法输送氧气的暗淡的纤维状细胞所取代,就像在切割口部位形成的疤痕一样,看起来与周围健康的皮肤不一样。几个小时内,南卡罗来纳州的一位名叫罗斯科沃恩(RoscoeVaughan)的美国陆军士兵被尸检。尸检表明他的肺部有这种类型的肺炎。干扰素的破坏有可能使年的病毒引发致命的病毒性肺炎。

第二种解释是,如果年的病毒本身不能致人死亡,那么继发性细菌性肺炎可能会杀死人。大流行性疾病患者的身体变得虚弱,他们的肺部已经被破坏,会感染链球菌(streptococcus)和葡萄球菌(staphylococcus)等。在抗生素尚未研发出来的年代,这种情况是致命的。我们现在认为,年大流行中的大多数患者是由这些继发感染导致死亡的,而不是流感病毒本身。

南卡罗来纳州士兵的肺提供了这种感染的证据。他死于病毒的连续攻击,以及伴随着身体防御体系崩溃而至的细菌感染。

对年流感杀伤力的第三个解释是,流感病毒引发了过度的免疫反应,这种反应开启了对身体的自抗。假设你割伤了手指,细菌入侵并感染伤口。由于血液流量增加,你的手指会肿胀、发红、变热,从而提供更多白细胞来对抗细菌。

其他类型的细胞因子信号蛋白会对这种对抗感染的痛苦但必要的过程进行调节。一旦克服了这种感染,细胞就会停止生产细胞因子,并且免疫系统会恢复以往的警惕状态。

许多年的流感患者没有恢复正常。他们的肺被“细胞因子风暴”(cytokinestorm)——过量生产的信号蛋白所击中。在细胞因子的繁荣期,它们开始入侵并摧毁健康的细胞。当细胞因子风暴来袭时,免疫反应就会失控。细胞因子风暴激活了更多的免疫细胞,免疫细胞释放出更多的细胞因子,细胞因子又激活更多的免疫细胞,这种循环周而复始。大量的液体从饱受战争蹂躏的人们的肺部涌出。肺部的健康气囊结痂。呼吸变得越来越难。

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这场风暴发生在一些患者身上而其他患者却没有,或为什么在20-40岁的人群中更为常见。传染病专家称这是本次大流行最大的未解之谜。如果我们能够解开这个未解之谜,或许能够保护自己不受另一种致命的流感瘟疫的伤害。

第四个解释指向了与流感传播有关的环境。它由一种源于鸟类的新型病毒引起。在对人类构成威胁之前,病毒先在另一个宿主(可能是猪或马)身上寄宿一段时间。当人们同时生活在一起——住在公寓或军营里——并且异常流动的时候,病毒开始对人类的健康构成威胁。因为大战使受感染的士兵们不断转战于欧洲及其他地区。工薪家庭共用床铺。士兵们并排睡在婴儿床上,并且乘坐统舱船环游世界。如果没有人类这些行为,流感病毒无论多么致命,都不会如此迅速地传播。

今天,流感致死率不到0.1%。几乎每一名患者都可以康复。在年流感大流行中,大多数患者也都康复了,但死亡率却比以往高出25倍。在美国许多人死于年的大流行性疾病,当时人们的平均寿命从原来的51岁降至39岁。

关于年流感大流行的历史读起来令人沮丧。这就像看一部恐怖电影一样。你知道凶手是谁,但你无法进入电影中的场景去拯救受害者。但是,在大流行性疾病期间和随后的几年中,出现了源源不断的医学发现,这使我们首次能够对流感进行还击。

一些医疗专业人员非常渴望查明导致流感的原因,他们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年和年之间的那个冬天,在流感疫情高峰期,约有0万日本人患病,其中超过17万人死亡。尽管如此,一位名叫T.山之内(T.Yamanouchi)的教授设法找到了52名主动充当人体实验对象的医生和护士。

T.山之内教授从流感患者身上取下“痰液”,放入实验对象的鼻子和喉咙中。有些人直接接触了这种被污染的液体,还有些人在通过非常细密、可以过滤掉所有细菌的过滤器过滤后才接触它。这两群人很快就出现了流感的迹象。于是,日本研究人员据此断言已知的细菌不可能是造成流感的原因。此外,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这种疾病可以通过进入患者的鼻子或喉咙来传播,这是我们现在认为理所当然但当时几乎没有人认识到的流感特征。

一直有研究人员愿意把自己当作实验对象。澳大利亚医生巴里马歇尔(BarryMarshall)就是一个例子。他与合作者共同发现了导致胃溃疡的细菌,被授予诺贝尔奖。为了证明这一点,马歇尔本人喝下了含有细菌的污泥,然后看看会发生什么。结果他患了胃溃疡。但是年的这些日本志愿者的勇气更加引人瞩目。他们周围的流行病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数量夺去患者的生命,并且没有已知的原因或治愈方法。然而,52名医生和护士同意接种从那些感染者身上提取的材料。他们准备做出最后的牺牲。他们的勇敢和无私令人难以置信。

最后,在年,病毒学史上出现了分水岭。新发明的电子显微镜拍摄了一张病毒图片。在历史上,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罪魁祸首的样子。到20世纪40年代,科学家已经分离出两株流感病毒(A株和B株)并开始检测疫苗。其中一位科学家是乔纳斯索尔克(JonasSalk),他后来研发出脊髓灰质炎疫苗。在克里克和沃森于年发现DNA之后不久,人们就确定了病毒的各种构建块。之后,病毒学领域开始研发识别病毒的工具和技术,并根据遗传成分对其进行分类。

医学是诊断和治疗疾病的艺术,也是防止历史重演的艺术。我们从年的流行病中学到了足够的知识吗?已知的经验教训可以预防另一场灾难发生吗?我们现在知道遇到了什么病毒,但我们能否更好地对抗这种病毒?

文章内容节选自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新书《致命流感:百年治疗史》第三章,作者:[美]杰里米布朗,译者:王晨瑜。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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